低谷是人生最好的禮物

　　電視劇里的(de)角色是24、5歲最好的(de)年華，回想(xiang)起自(zi)己那個(ge)階段的(de)生活，馬蘇說是在“騎著自(zi)行(xing)車滿北京城(cheng)溜達(da)”的(de)無所(suo)事事和“等待(dai)拍戲”的(de)焦慮中度過(guo)的(de)。

　　“那幾年是最不好的(de)幾年，是起完步之后的(de)回落。”

　　要說紅，馬(ma)蘇(su)很(hen)早就(jiu)(jiu)紅了。第一部(bu)《大唐歌飛》是(shi)(shi)央視的(de)電視劇，先(xian)在(zai)八套(tao)播，然(ran)后是(shi)(shi)一套(tao)、國際頻道。她(ta)是(shi)(shi)女(nv)一號，給她(ta)搭戲的(de)盡是(shi)(shi)唐國強(qiang)、王璐瑤、孫海英(ying)、呂麗萍這樣(yang)的(de)老戲骨，真(zhen)真(zhen)的(de)眾星捧月，而(er)那時她(ta)只有21歲。隨后拍了《夏日(ri)里(li)的(de)春天(tian)》，可以算(suan)國內比(bi)較早的(de)青春偶(ou)像劇，里(li)面(mian)一眾俊男靚女(nv)，當年(nian)也是(shi)(shi)火的(de)不行。然(ran)而(er)再(zai)往(wang)后，她(ta)就(jiu)(jiu)幾乎沒聲了。拍了幾部(bu)戲都沒有什么反響，慢慢的(de)就(jiu)(jiu)沒有人再(zai)找她(ta)演戲了。

　　馬蘇說他們那會的追求就是(shi)《還珠格(ge)格(ge)》的“小燕子”，一夜成(cheng)名。然而到(dao)她(ta)這(zhe)，成(cheng)名之后(hou)很快就隕落，是(shi)她(ta)非常疑惑而又苦悶的事情。

　　“當時覺(jue)得挺不(bu)可思議的(de)，怎么會這樣，不(bu)是挺好的(de)么。很痛(tong)苦，那種苦不(bu)是吃不(bu)上穿不(bu)上那種身體(ti)的(de)苦，而是內心的(de)苦，對未(wei)來(lai)完全看不(bu)見光(guang)亮(liang)那種。”

　　那種(zhong)生(sheng)活對(dui)人最大的(de)摧殘就(jiu)是意(yi)志的(de)消耗，馬蘇說她會(hui)出(chu)現(xian)自我否定，本來(lai)對(dui)自己充滿信心(xin)，對(dui)未來(lai)很有期望，但(dan)這(zhe)種(zhong)空(kong)洞一點(dian)(dian)點(dian)(dian)打擊著自己，整個人黯(an)淡(dan)了，沒有了光彩。2003年到(dao)2006年，馬蘇煎熬了三(san)年，中間她想過(guo)開個服(fu)裝店，間或(huo)做(zuo)做(zuo)首飾，后來(lai)也沒有實施。就(jiu)那么一直等待著，直到(dao)拍了一部《我的(de)功(gong)夫女友(you)》。

　　“那個導(dao)演說我眼睛里有(you)團火，有(you)欲望要干這個事，說明我將來是能成事的。”

　　那(nei)個(ge)(ge)導演的(de)話沒有(you)錯(cuo)，積(ji)攢了三年的(de)能(neng)量，只等著爆發的(de)那(nei)一天(tian)。從2006年開始(shi)，陸陸續續地有(you)人找馬(ma)蘇(su)拍(pai)(pai)(pai)(pai)戲(xi)，不管什么戲(xi)，找她(ta)(ta)她(ta)(ta)就拍(pai)(pai)(pai)(pai)。常常是兩個(ge)(ge)戲(xi)的(de)時間(jian)沖突，或者一個(ge)(ge)還沒完另(ling)一個(ge)(ge)就開始(shi)了，那(nei)也拍(pai)(pai)(pai)(pai)。就像那(nei)會她(ta)(ta)同(tong)時拍(pai)(pai)(pai)(pai)《碧(bi)血劍(jian)》和《紅墨(mo)坊》，一個(ge)(ge)在象山一個(ge)(ge)在橫店，經常晚上(shang)七八點拍(pai)(pai)(pai)(pai)完夜戲(xi)，她(ta)(ta)和助理以(yi)及兩個(ge)(ge)司機開一宿的(de)車趕到另(ling)一個(ge)(ge)片場(chang)。

　　“我(wo)記得特(te)別清楚(chu)是一(yi)輛黑色(se)的(de)桑塔納，倆(lia)(lia)司(si)機(ji)坐前(qian)面，我(wo)跟助理至少有倆(lia)(lia)大箱(xiang)子(zi)，后(hou)備箱(xiang)都(dou)滿了，拿(na)一(yi)個凳(deng)子(zi)架在(zai)我(wo)跟助理中間，凳(deng)子(zi)上放一(yi)箱(xiang)子(zi)，我(wo)倆(lia)(lia)在(zai)后(hou)座一(yi)人把著一(yi)邊(bian)(bian)。開一(yi)宿的(de)夜車到那邊(bian)(bian)，在(zai)那邊(bian)(bian)拍(pai)幾天再被送回來這邊(bian)(bian)拍(pai)。”

　　就(jiu)這樣來(lai)(lai)來(lai)(lai)回(hui)回(hui)折(zhe)騰了一段時(shi)(shi)間，經歷了很多(duo)時(shi)(shi)間上(shang)同時(shi)(shi)進展(zhan)的(de)戲，她也就(jiu)這么(me)生(sheng)生(sheng)挺了過來(lai)(lai)。“當時(shi)(shi)心(xin)里(li)的(de)意念(nian)就(jiu)是就(jiu)這么(me)拍吧，多(duo)拍點，總(zong)能輪到(dao)你，而(er)且也是鍛(duan)煉(lian)。”

　　現在(zai)回想那(nei)(nei)段沒有工作(zuo)的日子(zi)，馬(ma)蘇說她并不像當(dang)年(nian)一(yi)樣覺得那(nei)(nei)么(me)痛苦了(le)：“當(dang)時(shi)不懂(dong)，現在(zai)看那(nei)(nei)段日子(zi)，是對我(wo)的人生的一(yi)個很好的禮物。”

　　將快樂賦予每一個角色

　　就(jiu)在剛剛度過煎熬期(qi)，慢慢重(zhong)新(xin)拾回(hui)(hui)過去(qu)的(de)(de)一(yi)(yi)(yi)切時(shi)，馬(ma)(ma)蘇意識到(dao)(dao)一(yi)(yi)(yi)個問題(ti)：自己的(de)(de)演技不(bu)行。說出(chu)這句話時(shi)，她(ta)大大方方毫(hao)不(bu)遮掩，還(huan)(huan)帶(dai)有一(yi)(yi)(yi)絲(si)絲(si)的(de)(de)不(bu)好(hao)意思。那會是媽(ma)媽(ma)先提醒了她(ta)，說她(ta)的(de)(de)眼睛里“沒有戲”。馬(ma)(ma)蘇開(kai)始還(huan)(huan)覺得挺好(hao)的(de)(de)，沒太當回(hui)(hui)事，直到(dao)(dao)第二(er)次和陳建斌合(he)作《睜開(kai)你的(de)(de)眼睛》，陳建斌一(yi)(yi)(yi)句話震(zhen)到(dao)(dao)了她(ta)。

　　“那個時(shi)候(hou)我特(te)(te)害(hai)怕他，因為他特(te)(te)別會(hui)演(yan)戲(xi)，人家跟(gen)你這不會(hui)演(yan)戲(xi)的(de)在一塊很痛苦，但我不知(zhi)道(dao)(dao)，只知(zhi)道(dao)(dao)特(te)(te)別害(hai)怕他。”馬蘇(su)說起那會(hui)跟(gen)陳建(jian)斌合作，陳建(jian)斌對(dui)她說了(le)(le)一句(ju)話：“你生活中這么靈，這么有活力(li)，為什么演(yan)戲(xi)的(de)時(shi)候(hou)沒有了(le)(le)。”

　　聽(ting)完這句(ju)，馬蘇(su)的(de)(de)(de)(de)第一(yi)反(fan)(fan)應是憤(fen)恨(hen)，覺得陳建斌(bin)打擊她(ta)。但現在看來(lai)，陳建斌(bin)的(de)(de)(de)(de)那句(ju)話一(yi)針(zhen)見血地說到(dao)了她(ta)演戲的(de)(de)(de)(de)問題。后來(lai)她(ta)還演了幾部戲，反(fan)(fan)響都不大好(hao)，那會的(de)(de)(de)(de)馬蘇(su)經(jing)歷了從疑惑到(dao)醒(xing)悟的(de)(de)(de)(de)過程：“覺得自(zi)(zi)己(ji)挺努力的(de)(de)(de)(de)，也(ye)知(zhi)(zhi)(zhi)道自(zi)(zi)己(ji)的(de)(de)(de)(de)反(fan)(fan)響一(yi)般，但不知(zhi)(zhi)(zhi)道怎么回事。直到(dao)拍《北風那個吹》，才知(zhi)(zhi)(zhi)道自(zi)(zi)己(ji)演戲很差。”

　　以前跟一(yi)群(qun)老戲(xi)(xi)骨演(yan)戲(xi)(xi)時(shi)，馬蘇(su)還(huan)沒能真正(zheng)明白表演(yan)是什么(me)(me)，那些(xie)老演(yan)員(yuan)為什么(me)(me)演(yan)得好(hao)，也沒有機(ji)會看看自己和好(hao)演(yan)員(yuan)站在一(yi)起時(shi)的對比。在《北風那個吹》里，馬蘇(su)有機(ji)會演(yan)了幾場(chang)群(qun)戲(xi)(xi)，導演(yan)組織(zhi)看回放時(shi)，她真正(zheng)意識到了自己的問(wen)題。

　　“《大唐歌飛》時(shi)還小(xiao)，《夏(xia)日里的(de)(de)春天(tian)》的(de)(de)其他演員(yuan)都(dou)是(shi)(shi)模特(te)，演的(de)(de)也都(dou)是(shi)(shi)自己(ji)身邊的(de)(de)事。《北風那個吹》的(de)(de)時(shi)候才算長大點了，碰到閆妮和夏(xia)雨(yu)。當時(shi)導演說組織看回放，群戲那么多演員(yuan)，閆妮的(de)(de)鮮活和貼近生活的(de)(de)狀態一下就點醒我了，夏(xia)雨(yu)是(shi)(shi)另外一個路子(zi)。我就明白自己(ji)的(de)(de)問題了。”

　　馬蘇(su)把那個瞬間叫“開悟”，因為從那以后，她(ta)整(zheng)個人(ren)對于表演的(de)理解和思考(kao)都發生了變化，用她(ta)自己的(de)話說，是“不瘋魔不成活”。

“從那慢慢就(jiu)開始(shi)琢磨，就(jiu)有變化了。每天(tian)腦(nao)子里只想表演，我這場(chang)戲要怎(zen)么(me)演，還(huan)能(neng)怎(zen)么(me)演，能(neng)編出多少花來，每天(tian)都在想。看到別人的(de)某一(yi)次(ci)表演，覺(jue)得這個狀(zhuang)態好(hao)，就(jiu)記住了，下(xia)回要用到。”

　　馬蘇骨子(zi)里的(de)(de)不服輸(shu)和向上(shang)的(de)(de)精神讓她那段時間幾乎把所有(you)注(zhu)意(yi)力都(dou)放在琢磨演戲這(zhe)件(jian)事(shi)上(shang)了，真的(de)(de)是把自(zi)己逼(bi)到(dao)(dao)了墻角里，最終(zhong)以新的(de)(de)姿(zi)態回到(dao)(dao)了大家面(mian)前。問(wen)起她比較滿意(yi)的(de)(de)表演，她想了想說道《結婚前規則》的(de)(de)江(jiang)楚兒，《北京青(qing)年》的(de)(de)權箏(zheng)，《小夫妻(qi)時代》的(de)(de)戴可可，還有(you)這(zhe)部《今夜天使降臨》，因為(wei)這(zhe)些角色都(dou)跟生活中她的(de)(de)狀態很像，有(you)股子(zi)特別的(de)(de)勁兒。

　　其實看看她(ta)這兩年(nian)的戲，會發現她(ta)學會了塑造(zao)不同角(jiao)色(se)(se)，同時又把自己(ji)的特(te)質賦予在每一個角(jiao)色(se)(se)上。而(er)她(ta)的特(te)質又是什么呢？

　　“用語言不(bu)好(hao)形(xing)容。可能就是(shi)生活一定(ding)要快(kuai)樂(le)，也要把這種快(kuai)樂(le)帶給身邊(bian)的(de)人。哎呀(ya)我(wo)也不(bu)知道，可能跟我(wo)相處(chu)久了會發現吧。只能說(shuo)拍戲的(de)時候我(wo)盡量去(qu)演出來，用我(wo)所理解的(de)給別人帶來快(kuai)樂(le)的(de)方(fang)式(shi)去(qu)表達。”文/肖競